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终于是离开了。”红怜仰头看着天空,清风拂面、万里无云,阳光落在脸上,暖在身上也暖在心里。
带着一身简单的行囊,红怜来到了红莲城。这里是人族最新修建的边城之一,在旧城的基础上,历时十年重建翻新,当年发生过惨剧痕迹都已经被新的建筑所完全埋没,看不到一丝当年的影子。
红怜抬头望着新修的坚实城墙,城墙上摆放着各式崭新的守城兵器,墙下关口检查处认真负责的士兵,以及士兵身上穿着的崭新完好的甲胃。
好一个浴火重生的红莲城。
红怜在一番简单的盘问检查后,进入了这座城市,他现世简单地在城内逛了一圈,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回忆起与自己幼时生活相关联的记忆。
终究是十年过去了吗,这座城市我已经完全认不清了,逃得也够远了,在这里也许可以过上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想着这些,红怜走到了冒险者公会门前,他望向冒险者公会内部的光景,果然如其他几座边城一样,这里的冒险者公会同样是相当热闹,任务栏那边张贴了不少的任务单。边城的冒险者公会分部与其他地方分部最为不同的,就是在这里大部分的任务都是由军方发起,许多时候,前线的大多情报工作,都是由老练的冒险者小队完成,冒险者和士兵基本占据了几座边城里四成左右的人口。
红怜走进了冒险者公会大厅,来到了接待员前台。
“你好,我想成为冒险者。”
前台是个漂亮的兽人族女性,她习惯性的回答了红怜的问题。“个人还是团队,表格在旁边的柜子上,过去自行填写,如果不会写字可以和我口述,填完了就交给我,之后我们会有专门的审核人员,来全面的审核你的评级,不过事先声明,我们红莲城分部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因为我们城池的位置原因,在我们这登记的冒险者,最少个人实力要达到青铜级,不然不予加入,如果你实力不够又非想为红莲城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的话,出门右转那里是军队的招募处。”
红怜听完接待的告知,走向了一旁的柜子,开始填写表格,内容十分只有简单的六项:姓名、性别、年龄、种族、善用武器、特长,红怜神奇的发现表格中甚至不需自己填写自己的来自何方。
不过转念一想,愿意主动来到这种边城的人,除了冒险者和行伍人士,有多少是在其他地方走投无路,最后不得不怀揣着自己的秘密来到这种地方苟且偷生,这样想,不需要填写自己来自何处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红怜填写完毕,把表格交给了接待员,她看完之后对名字起了些兴趣,“没有想到你竟然和这座城市的名字同音,真是巧啊。”
“谁说不是呢。”
“来吧,我带你去中庭去接受测试,你运气不错,今天来给你测试的是在这里常驻的一位金级冒险者,你就放开手脚的战斗吧。”
“那真是太好了。”
接待员领着红怜来到了中庭,在中庭的中央有一个男人站立在那里,他手持一柄木剑为一些新人冒险者提供一点指点。
这个男人身材高大,手臂粗壮,眼神精悍,一头短碎发,拥有一具饱经风霜的面容,下巴附近是只有简单修整过的胡须,看上去刚到中年,可是却能给人以信赖的感觉,看上去就是一个老练的冒险者。
他看到了前台的接待员过来之后,主动散去了周围正指导着的几名新人冒险者,被指导的新人冒险者们,认真地鞠躬道谢,把手中的木剑放回了,中庭两侧的架子上。
“怎么,又是个想来当冒险者的新人呐。”
“是啊,这是我这周带过来的第四个了,哎希望不要最近不要再有这么多新人过来了,我这几天可没睡好,只想在前台好好休息下。”
“说起休息啊,妮娜你下周三不是房间吗,你真不打算和我在下周三约会吗。”
“查尔斯,我不是说过了吗,等你全身的体毛长到三厘米长我就和你约会吗,别再闹了,新人还在看着呢,你们可以开始测试了,我好困啊,嗷哦,就先回前台了,测试结束后查尔斯你来前台和我说结果吧。”
兽人接待员妮娜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中庭。
“小子那我们就开始测试把,你去旁边的架子拿一把木剑,如果惯用的其他武器的话可以提,我带你去后面的兵器库取。我会先以青铜级、黑铁级、黄金级三个阶段各出一招,你来防守住我的攻击,如果你觉得下一招撑不住就喊停,然后我们再开始一场点到为止的战斗,两项结束,我会把你的评价报给前台,差不多明天早上吧,你的冒险者的身份牌就会做好,你再来前台领取之后,然后你就是我们冒险者公会公认的冒险者了。”
“好的。”
红怜拿了把木剑,来到了查尔斯的面前,摆好了架势。
“请指教。”
“不错,有礼貌,那么我们就直接开始了。”
“这是第一招,如果觉得下一招挡不住就提前说。”
查尔斯一个箭步前突,挥舞木剑从红莲的右下方袭来,速度不是很快,旁边的刚刚被训练过的新人们都看的清楚。
红怜简单地挥动手中的木剑,挡下了查尔斯的攻击,同时微微侧身,用肩膀撞向查尔斯的肩膀,把他顶开了几步,查尔斯计划中的变招,都被这种应对方式纷纷消弭。
“不错,有点实力,判断力也很好,就是不知道你保留了多少实力。”
“那么第二招——”
“来了!”
查尔斯在开口的一瞬间,突然冲向了红怜;这一次,他选择的攻击是对红怜正面的正向连击。
碰——
碰——
碰——
碰——
碰——
碰——
高速的六连击。
场中有不少人在看着他们的两人对战,其中一位同为黑铁级的冒险者,竟然发现自己没能看清楚查尔斯六连击的全过程。
让众人吃惊的是,这个新人完美的挡下了所有的攻击。
“小子,你的实力挺不错的,说实话我刚刚这六连击大概没有多少黑铁能像你一样完美挡下,小子你和我透个底,这是你的全力还是你还留有余地,如果是后者的话,红莲分部还真是捡到宝了,我们就不浪费时间,直接开始点到为止的对决吧。”
红怜恭敬地弯下了腰。
“请赐教。”
“好小子,有我当年的感觉,看来真被妮娜捡到宝了。”
两人的气势一变,查尔斯神色认真,双手正持木剑,给人一种威严庄重、正面破敌的豪迈感觉;另一边红怜则是神色冷厉,一手反握木剑置于身体侧面,另一只手那端的身体微微前倾,侧着身子面对查尔斯的正面,红怜给人的感觉恰恰与查尔斯相反,他就像是一条草丛里的蛇默默地潜伏起来,伺机待发、力求反手一击功成。
气氛逐渐紧张了起来。
中庭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场对决所吸引了过去,人群议论不绝,哪怕是之前返回前台的接待员妮娜,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回到了这里,静静的观看这场对决。
“准备好了吗小子。”
“没问题了。”
“小心了!”
呼——
木剑在空气中猛然下落,风声大作,一道正劈唐突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起势猛烈,攻势刚正,查尔斯的剑法真可谓是正大光明,走的是一力降十会的正面战斗,因为速度够快,对方往往只能被迫进入招架,从而陷入无止境的被动防御中。
然而在面对查尔斯刚正无二的进攻下,红怜并没有进入被动防御乃至挨打的境地,他一个垫步滑到了查尔斯的侧身反握的剑也随着臂摆挥向查尔斯。
欸嘿,躲就对了,小子还是太年轻了,查尔斯暗自想道。
转瞬之间,查尔斯前脚脚尖顶地,手臂动作未变,但是腰部扭动了起来,力量由腿过腰最终流转到手臂上。
斩击的方向转至红怜的腰间,查尔斯在这个瞬间把正劈转成了一个势大力沉的侧方斩。
看样子大局已定。
所有人都以为红怜马上就要失败,或者是只能堪堪格挡陷入劣势的时候。
有的人已经开始欢呼,场内没有人会想到之后将发生的事情,唯有离红怜最近的查尔斯,听到了小声的一句话。
“你,输了。”
红怜用斜侧出去的肩膀直接突入了查尔斯的近身,用不持木剑的手抓住了查尔斯的一只手腕,一只脚踩到查尔斯的两腿中间。
好大的力量!查尔斯突然发现并不魁梧的红怜爆发了远超于他体型的力量。
红怜屈膝前顶破坏他的脚下平衡,猛一发力借势一扭,查尔斯脚下失衡,他手上的剑招自然被破坏,查尔斯整个人被扭翻在地。
查尔斯倒在在地上,刚一回头,他的脖颈处便感知到一丝寒意,原来是红怜另一只手持木剑指在了查尔斯的脖颈处。
“哎——这次是真感觉自己步入中年咯,小子你真的可以,厉害厉害。”
查尔斯放下木剑举起双手。
“我,输了。”
。。。。。。
全场无言,没有人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所有人呆呆地望着场中的两人。
一人站着,一人坐着。
紧接着便是排山倒海般的欢呼。
“哦吼——”
“厉害啊新人——”
“强啊——”
“吼吼——”
红怜把剑收回别在腰上,右手伸向查尔斯的身前。
“精彩的战斗,承让了。”
“老了就服老,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
两手相握,查尔斯被红怜一把拉了起来。
相握之时,红怜有些意识恍惚,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出现在红怜心中。
“那个,我们是不是从前在哪里见过?”
“应该我们这次是第一次见把,不然见过像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我怎么会忘记。”
“大概是我想多了。”红怜挠了挠头。
妮娜在他们交手结束后,第一时间跑到了查尔斯身边。
“怎么样,怎么样!这个孩子怎么样,他不会和你一样都是黄金级的实力吧。”
“妮娜你不是看到我倒在地上了吗,结果已经是很明显咯?”
“啊啊啊啊!太棒了!这个月我又可以有额外工资咯!”妮娜在两人身旁手舞足蹈地跳起了舞来。
妮娜跳舞跳到一半,转而扑到红怜身上,想把他微微抱起。
“红怜多亏了你,这个月姐姐我又可以有额外的工资咯。”
查尔斯看着他们两人玩闹,微笑着在一旁看着。。。。。。
“等等小子,你叫红怜?”查尔斯突然打断了妮娜和红怜的聊天
“是啊,怎么了吗?”
“嗯。。。不,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和这座城市同音挺有趣的,怎么你来这座城市的理由是因为和城市同音吗?”
“也不全是,因为我曾经就在这里出生,后面发生了些事情,离开了这里,因为是很多年前的事,我已经记不清小时候的事情了,这次来这座城市不仅是打算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也当做故地重游吧。”
“这样,吗。。。好名字,好名字,你要是在城里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下我,我叫查尔斯。。。”
就当查尔斯想多聊几句的时候,从中庭外面传来了一道声响。
“查尔斯,新任务确定了,该走了。”
“知道了,来了。”查尔斯高声回应。
“看来这次是没时间了继续聊下去了,等这次任务结束了,红怜你还想逛下城市,我可以带带你走走,那么我先走了。”
“谢谢了,之后见。”两人道别,查尔斯离开了中庭。
。。。。。。
没有想到这一声道别后,两人的再见面竟是在半月以后的夜晚。
红怜作为独行的新晋黄金级冒险者,一直居住在冒险者公会内的单人房间中,这天夜里,楼下大厅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整个冒险者公会内部嘈杂了起来。
红怜自然是早早的被声音所惊醒,他简单的换上了衣物,走到了楼下大厅,想来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大厅内,拥挤的站满了公会内部成员与一些红莲城里的医生牧师,他们在大厅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进进出出。
本来没有打算继续待在这里的红怜,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妮娜,她怎么在哭?
难不成是。。。
红怜挤进人群,顺着声音的方向前行,最终他来到了一张圆桌旁边,在这里,他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一位之前听到声音的主人,她跪在圆桌下面,用温暖的两只手握着冰冷的一只手,低头抽泣的妮娜,另一位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对他有莫名好感的资深冒险者查尔斯,他此时躺在圆桌上面,身体的一侧被鲜红的血迹所覆盖,眼见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红怜注意到在那一侧的旁边,站着几名穿着像是医生以及牧师的人,他们脸上苍白了不少,但是手上却没有任何作为。
“你们几个干嘛不赶快过来医治,这边的伤者的状况你们还看不出来吗?!他现在急需医治。”
结果几人听到红怜的问话,他们不仅没有说话反而羞愧的低下了头。
“喂!你们听到没。。。”
“他们已经尽力了,几位医生先生已经用尽了带来的全部医物现在仅仅是止住了伤口的流血状况而已,牧师先生那边已经用了三次中阶圣魔法以及一次高阶治愈术了,结果都没有效果,根据医生先生他们的推测,查尔斯的伤口上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素,这种毒素会无止境的侵蚀伤者一直持续到伤者死亡,因为毒素的原因牧师先森的圣魔法也无法作用到查尔斯身上,他们还说一旦在严重伤口上接触到这种毒素,基本等同于死亡,除非能找到毒素的解药,或则是超位的圣魔法,不然没有人能救活查尔斯。”妮娜有气无力的跪在地上小声地说着。
火怜听完,眼神中闪烁着沉思的光芒,他犹豫了一瞬,但是很快做出了取舍。
“医生先生,我想问下这个毒素是隐藏在血液里吗?”
“应该是的,你问这个干嘛?”
“医生先生我想你帮我去找你的同行拿几样东西。”
“什么?!火怜你难道能拯救查尔斯吗。”妮娜听到查尔斯的对话,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转身抓住了查尔斯的小腿。
火怜看着妮娜那哭肿的脸庞,脸颊上还有两行隐隐的泪痕。
他轻轻的掰开了妮娜抱住自己小腿的双臂,一边安慰妮娜。
“如果毒素只是在血液里的话,我的确有一些想法,放心,我会尽力而为,努力救下查尔斯,他,不会死的。”
我绝不会让他这样的死去。
“那太好了。。。。。。”妮娜的精神突然垮了下去,突然的原地昏睡了下去。
“牧师先生你们还有使用圣魔法的法力吗。”
“大概还够使用一次中阶圣魔法把。”
“可以,足够了。”
“医生先生麻烦你们去帮我找,火鼠尾一根、甘蓝草半株、壁虎脚两只。。。一个盆子、一个干净的药钵与药杵以及一把消毒过的小刀,关乎人命,希望越快越好。”
“没问题。”
不一会,几名医生带来了红怜需要的十余种材料以及药钵、药杵与一把消过毒的小刀。
红怜把材料一一放在药钵捣碎,最终把所有的材料捣成了粘腻的棕色液体。
他把盆子放在了查尔斯伤口的那边,一边说道。
“注意一下,等等血会从伤口喷出,那是带有毒素的,不要沾到自己身上。”
“好的。”
“明白。”
火怜小心的把药钵中的液体顺着钵壁送入查尔斯口中,等全部都让查尔斯喝进去后,他仔细地在他刚刚止住血的伤口上重新切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
查尔斯的身体在喝过神秘液体之后开始逐渐泛红,口中因为疼痛无意识的发出了呻吟,之后他的身体开始发烫,整个身体的皮肤微微泛红,一旁的医生与牧师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红怜,想从红怜的眼神里找到一些对于查尔斯出现这样反应的感想。
但这样的方式,得出的结果,只能他们失望了,因为红怜正面无表情的紧盯着新切开的伤口,没有人知道红怜现在在想什么。
突然,一位牧师发现了红怜长呼了一口气,神态也放松了不少,他扭头看向躺着的查尔斯。
他发现查尔斯之前身体发红发热的症状全部消失,黑色的血液从切开的伤口不断流出。
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
流啊流,流啊流,伤口一直在流黑色的血液好似没有停止的趋势,正当有的牧师觉得查尔斯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时候,突然,伤口流出的血液颜色不再是黑色转为了红色。
红怜立刻大喊一声:“就是现在!快使用圣魔法。”
几名牧师赶忙对着查尔斯使用了中阶圣魔法,刚刚新切开的伤口在神圣的光辉下逐步愈合,查尔斯的脸上渐渐地恢复了血色。
活了!不可思议,真的被他救活了。
医生知道,查尔斯现在真正的被红怜不知道喂了什么东西给救活了。
突然,一位医生想到了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他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借着周围人,当着众人的面问红怜。
“年轻人,我只想问一句话,你刚刚做的难道是解药吗。”
众人一惊,心想如果刚刚真是解药,那么制作解药的人。。。。。。
“不,这不是解药,这是毒,这是暴血毒剂。”
“什么!?”
众人大惊,这种毒剂可不一般,服用此毒的人,身体会无止境的造血,最后血管因为过剩的血液,尽数爆裂而亡,可以说是臭名昭著的毒剂,并且这种恶毒的毒剂已经失传多年,为什么如此年轻的一个冒险者会使用这种毒剂,他的身份有待深思。
“不要担心,我师傅是一位隐居深山的医生,他曾找到过暴血毒剂的制作书,然后对这个毒剂进行了半辈子的研究,后来他猜想只要控制配方中的剂量,可以用于解救那些,身体内的血液含有剧毒,却找不到的解药的伤患,通过这种方法,在毒血被新血取代,逐步排出后,马上使用圣魔法治愈伤患,这样便可以救下伤患的性命,唯一遗憾的是,我师父他并没有实践过这种方法就离世了,我这次的尝试,也是这种方法的第一次试水,所以刚刚多少有些紧张。”
“原来如此,那是我会错意了,实在是抱歉了。不过年轻人,暴血毒剂的合成方法千万不要告诉他人,因为在像你这样正义的人手中是药,在心中有鬼的人手中就是毒,千万不要让这种毒剂重新现世。”
“放心吧医生先生,这个秘密大概会随着我一起埋到土里,这种丧尽天良的毒药制法就到我这一代结束把。”
“那是最好,那是最好。”
红怜与医生他们告别,说是因为身体疲惫先回房间了。
只不过医生们没有想到的是,红怜使用的既是暴血毒剂同时也是这种毒素的解毒剂。
毒药、药毒,各有天敌。
。。。。。。
关上房门,红怜坐在床边,右手碰到绑在床下的短剑,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漆黑的地面。
他们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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